第197章 离开的时候。
听到甄武的提议，杨宪皱了皱眉头，陷入了沉思之中，如果有一种东西，可以记录百姓每天发生的事情，甚至可以写成小说，又可以写成故事，又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，那对杨宪来说，绝对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买卖。
但这玩意儿的价值并不高，甄武怎么可能靠它赚到钱，杨宪到现在都不明白甄武想要什么。
“我明白了，不过，按照你的说法，这玩意儿也不值钱，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？”
甄武不愿意说出控制了民众，就等于控制了民众，他沉吟了一下，道：“实话跟你说吧，这个主意，的确是我今天提出来的，而且我的目的，也不是为了钱！”
杨宪神色一动，连忙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可否告知老哥一二？”
甄武笑道：“当然可以，我也是今天跟杨先生聊了几句，我才想起来，这件事，和杨先生想要改革的法律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！”
听到甄武提到了司法改革，杨宪顿时打了个寒颤，他也没有多问，只是等待着甄武的下文。
“杨先生，我刚才说过，你们的律法，其实是有缺陷的。”
杨宪闻言一愣，他本以为按照甄武说的去做，应该是非常完美的，没有任何的破绽，但是下一秒，甄武就回答了。
“杨大人，你有没有想过，监督制度再好，也不过是个局外人，真正的行动，还是要靠你自己去执行，如果我们真的改革成功了，成立了锦衣卫，那么，杨大人，你能保证我们所有人，都能做到铁面无私，不被任何诱惑所迷惑吗？”
杨宪听到甄武的话，顿时恍然大悟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，他不可能指望锦衣卫里的每一个人都像圣母一样善良，但是如果锦衣卫里的官员都腐败了，那还有谁来监督他们？
杨宪连忙道：“不知道小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？”
甄武做了个请的手势，示意他不要着急，然后接着说道：“任何一种体制，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腐朽，而唯一能改变这种状况的方法，便是将法律还给百姓。”
“给百姓以法律？”杨宪喃喃自语，只感觉这短短的一句话，似乎蕴藏了莫大的威能。
“只有被欺凌的人，才会下定决心，千方百计的维护自己的利益，所以，想要真正的为人民服务，不能仅仅依靠官员之间的监督，还需要民众的支持！”
“当然了，如果你想让你的子民有这样的想法，那么，你就必须要让你的子民们有这样的想法，这样才能让你的子民们有这样的想法！”
甄武慢条斯理的说着，而杨宪则是半信半疑，道：“你确定？”
几千年来，像杨宪这样的读书人，对普通人都是一种愚昧，一种被人欺负的感觉，杨宪怎么也没想到，区区一份报纸，居然能让普通人意识到这一点。
甄武当然知道杨宪在想什么，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，因为他并不明白媒体的重要性，所以他只是回答了杨宪的问题，“你可以试试，看看能不能行。”
杨宪闻言点了点头，他并不是真的要为国家着想，也不是真的要为人民着想，他这么做，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名声，为了利益，他要做的，就是抓住这个机会，至于这个年轻人会怎么做，会不会成功，他并不在意。
他现在要做的，就是和甄武搞好关系，他相信，甄武这样的怪物，自己以后一定会用到，所以他开门见山道：“没问题，李小友心胸宽广，心怀天下，老哥自愧不如，但李小友有什么困难，我一定会尽力解决，只是不知道，小友是缺钱，还是缺钱？”
甄武听到杨宪如此大方的承诺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，道：“我有的是钱，不过我想请杨先生帮我找几个人。”
“人?”陈小北神色一愣。
杨宪再次疑惑，但甄武却是连忙解释道：“杨先生，你刚才也说了，我们已经在各地布置了一些阴谋诡计，我要开一家报社，唯一缺少的就是消息，也就是说，我需要的是第一手的新鲜消息，所以……”
杨宪恍然大悟，心中却是一阵迟疑，要知道，他在京师里的眼线和情报网，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，甄武居然要把自己这些年的心血都给拿走。
不过很快，杨宪就下定了决心，只要改革顺利，他就不会再去管什么信息系统，“好，小友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，那老哥就勉为其难吧。”
杨宪拿出一块写着‘密’字的木头令牌，看向甄武，沉声道：“老哥我做生意这么多年，手下也有不少奸细，这些奸细遍布各行各业，一年的开销并不大，只要交给首领一百两就行了，其他的都由首领来分配。”
杨宪沉吟了一下，又道：“等过些日子，我会让他们来找你的，到时候你就知道他们是谁了，这块令牌就当是你的信物了，等你完全掌控了我的属下，再给他们一个新的。”
甄武接过令牌，微微一愣，没想到杨宪麾下的探子，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，而且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，就像是前世的情报机构一样。
然而甄武却是微微一愣，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，“没想到杨大人这么大方，在下感激不尽！”
杨宪闻言，连忙摇头：“不用了，小友，你对老夫的帮助太大了，老夫应该感谢你的！”
二人寒暄了几句之后，杨宪便站了起来，开口道：“既然打扰了你这么久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，正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，就先告辞了，你就不用送了！”
杨宪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，向朱元璋告状了，他可不想和甄武废话。
甄武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，也懒得跟杨宪这个油头粉面的老家伙多说什么，表面上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，但还是开口道：“杨大人身份尊贵，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，在下就不打扰了，在下这就告辞了！”
说话间，甄武已经站了起来，打开了院子的大门，似乎是在等着杨宪离开。
杨宪见他一点都不客气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只是客套了几句，就匆匆离开了甄武的庄园。
甄武回到自己的小院中，将杨宪带来的礼物一一放在桌上。
一枚是如今已经无用的信物，两份是一种名酒的配方。
杨宪一来，就把甄武的两大问题给解决了，他心里很是得意，就在这时，背后传来柳清薇的声音。
“少爷，这就是你要我写的报纸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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