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124九九重阳，华山之巅
三天时间一晃而过。
终于到了九月初九，华山决战的日子。
五岳之一，西岳华山。南接秦岭山脉，北瞰黄渭，自古以来就有“奇险天下第一山”的说法。其高五千仞，削成四方，远而望之，又若花状。
《白虎通义》载：“西方为华山，少阴用事，万物生华，故曰华山。”
山脚下，人影攒动，来往的江湖豪杰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不仅是江湖人，就连吴国，楚国，蜀国等诸侯国也有人前来凑热闹。
此一战不仅关系着未来天下的命运，更关系着这乱世动荡能否就此安稳。
“浮云蔽日，乱世终局，今日…可有一丝曙光？”
山上，蜀王孟知祥望着天边愁云密布，一时感慨万千。
“未来之局又有谁能算到呢，我等不过是凡夫俗子，能亲眼见证就是莫大的荣幸，蜀王何必忧心忡忡，且看便是。”
蜀王孟知祥扭头看了看不远处说话的另一位诸侯王，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再言语，只是无声叹息，不禁为张源清捏了把汗。
山坡上，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子一蹦一跳的在人群中四处张望。
“师父，怎么张源清还不来啊，他会不会是不来了吧。”
闻言，那少年身旁的胖子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“混账！那位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个毛头小子就能胡乱叫的。”
这一老一少，正是不良人校尉天速星以及他的徒弟骆小北。
遥想当年，天速星段成天在长安宣德门被张源清所救，心里一直感怀他的救命之恩，如今早已在洛阳安顿下来的他听闻张源清与人决一死战定中原命数，他心想多年的救命之恩，今日算是可以报答了。
若张源清有所不测，以他“无声要术”的神速加持，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可就是身边这个偷偷跟来的徒弟让他放心不下。
…
藏兵谷内。
“几时了？”
桌案前，袁天罡看着手中名册沉声问道。
一名不良人开口道：“回禀大帅，已经巳时了。”
袁天罡沉吟片刻，提起朱笔在李克用三人的名字上一划，今日过后，世间再无晋王，岐王，鬼王。
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袁天罡缓缓吐出一口气，起身眺望远方。
“张源清，这步棋能否成功，就看你的了。”
…
“独在异乡为异客，每逢佳节倍思亲。遥知兄弟登高处，遍插茱萸少一人。”
“九月初九重阳节，李克用他们把决战的日子定到这一天，还真是别有用心。”
山脚下，一匹白马越过山丘。
马背上，白发之人头戴玉珠锡冠，身穿金纹蟒袍，腰间仗剑而行，一双重瞳犹如日月，洞照四方。
“重阳”之名，得名于古籍《易经》中的“阳爻为九”。
在《易经》中，把“六”定为阴数，把“九”定为阳数，又为“极数”，指天之高为“九重”。
“九”为老阳，是阳极数，两个阳极数重在一起，九九归一，一元肇始，万象更新。
道家认为这一天清气上扬，浊气下沉，地势越高，清气聚集越多，就可以乘清气而升天。
此时，不知谁喊了一声：“天师上山了！”
一时间，人影如浪潮一般涌起千层巨浪，人声鼎沸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。
张源清下马步行上山，前方涌来无数人。
张源清迈步上前，围堵之人立时分立两侧，为他让开一条通天大道。
人群中，赶来的李星云，姬如雪与蚩梦看着张源清缓缓走来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李星云心里清楚，张源清之所以如此犯险，还不是为了他这个李唐后裔，为了他李家的江山。
“大叔…”
闻言，张源清扭头看去，嘴角微微扬起，露出一抹微笑，冲他点了点头，随即起身继续上山。
“重瞳，真的是重瞳！”
“他就是张源清？”
“果真英武不凡，不似人间凡品。”
“如此英雄人物，今日一见，快哉快哉！”
人海中，传来嘈杂的声音。
张源清穿越人海，走上山路，一群白衣杀手蜂拥而至。
来者衣冠楚楚，一身白衣官帽，面容冷俊。
“通文馆李存礼，拜见大将军。”
“是你啊六子，伱是来拦我的？”
张源清目光所视，在李存礼身后，一位红衣杀手的后面，易容医者的影子站在那里对他暗暗使了个眼色。
本尊小心，山上有伏兵。
知道了…张源清收回目光，看向拦路的李存礼。
“大将军误会了，在下是来请您上山的，义父与其余二位已恭候多时。”
“那便备好棺材，等着给他们收尸吧。”
张源清轻声说着，径直越过李存礼。
只见张源清身法快如迅雷，几个闪身横挪而去，半山腰上，他沐浴着金雷闪电犹如神魔，飞速登临山峰。
山腰密林中，埋伏的刀斧手见状，立时下令放出冷箭。
“嗖——”
淬毒的冷箭飞射而出，传来丝丝破风声。
张源清眼中凶光一闪，周身气机迸发，天地瞬间失色。
一堵白墙瞬息撑开，所过之处气机崩坏，无物不摧，无物不坏。
那飞射而来的冷箭像是定格一般停在半空，张源清冷哼一声，白墙中的一切事务尽数化作齑粉，瞬间消散。
张源清依旧没有停下脚步，金雷涌现，身法极速加快。
登峰极目远眺，四周群山起伏，云霞四披，周野屏开，黄渭曲流，置身其中若入仙乡神府，万种俗念，一扫而空。
登高望下，千丈绝壁，万仞高山。
浮云游止，如登云宫，直达天阙。
而在山巅之上，三王齐聚，正在前方等待张源清的到来。
张源清放眼看去，三道身影如长枪挺拔，威风凛凛，不可小觑。
“晋王今日也不装瘸了，看来是想动真格，就是不知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，晋王的腿脚可还利索？”
张源清缓步上前，四人只有十步之遥，这个距离，高若突然暴起，手便可一击使人毙命。
李克用轻笑一声，独眼中泛起寒光。
“张先生不妨来试一试，看看老夫是不是年老体弱。”
张源清没再搭理他，将目光看向李茂贞，道：“李兄今日可是想好了，要与我为敌？”
“你我终究走上末路，何故多次一问？”
张源清点了点头，没再多说，只是拔剑而出，剑锋萦绕淡淡剑气，吞吐剑罡。
“也罢，那今日尔等是死是活，这天下是兴是衰，且看你我是强是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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