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城阳屠城恶名扬
刘太公顺寿的第二日，刘季坐着牛车，不急不忙地，晃晃悠悠地到了城阳城外。只见城门塌陷，城内火光冲天，喊杀声，哭叫声夹杂在一起很是恐怖。城外不见一名楚军或是秦军。
刘季心里一惊，心想：难道项羽又在屠城？
卢绾牵过一辆马车近前说：“主子，快换车进城。”
刘季不在装了，他迅速从牛车上跳下，蹿上马车抽出贵为王公上卿才能配的四尺之剑指向城中令：“进城，帮俺贤弟项羽将军打扫战场。”
夏侯婴驾着马车驮着刘季一改往日蜗在人后的作风，主仆冲在最前面。城内惨不忍睹，路上躺着尸体，散落着脑袋与肢体，没有一处地上无血迹，没有一所房屋没着火。已经看不到一名站着的着黑色服饰的秦兵，走动的皆是着银白色楚服的楚军。一只黑色的物种在移动，它是一条黑狗，只见如猪向前拱食似的缓慢向前，伸着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着地上的人血。刘季挥剑将它斩成两截。
“项羽蠢货，不知道消灭敌人是为了壮大自己吗？”陆贾大骂：“他娘的，人都杀了，谁为尔的奴仆？尔将统治谁。”
“襄城屠城，他已经是高山打鼓，有名在外。如今城阳屠城他定将恶名远扬。”
陆贾对刘季说：“主子，项羽得一座空城，失尽天下人心。”
“怎么就没有人劝劝他呢？”
“主子，待会见了项羽，逆耳忠言不要说，他不仅听不进去，还会与主子产生隔阂。”
“老子知道。”
“来自飞见过沛公大人。”
“来将军呀，要吃饭赶秦老西滚蛋就行，要喝酒杀秦二世一人人头即可。为什么要屠城杀尽秦人呀，尔也是秦本土的将领呀。”
来自飞有没有听出刘季的弦外挑拨之意，只有他自己心中有数。他正常接话回：“回沛公大人，末将劝不住少将军呀，尔作为他的哥哥早来一步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放火烧城又是为什么呢？晚上住哪。”
“少将军已经下达了出城令，晚上住军帐中。”
“拼命攻下一座城，却自己亲手将它毁成空城，真是得不尝失。”
这时火光中白袍、白甲、银戟，骑着通体亮黑乌骓马的项羽朝刘季走来。
刘季下车迎上去关切问：“贤弟。没伤筋动骨吧。”
“毫发无损。”
“那就好，哥哥恭喜贤弟救魏第一战旗开得胜。”
“哥哥呀。弟弟是每战必胜。只是哥哥来迟了，没见着秦兵那个怂样，一个个趴在地上求饶，弟弟最看不起这种孬种样，一个不留全宰了。”
刘季环顾左右而言他说：“俺为贤弟带来了许多楚国的高梁酒。”
“好呀。出城进军帐，与哥哥不醉不休。”
“贤弟先出，做哥哥的晚一步就来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哥哥俺想扫点残羹剩饭。”
“已经搜刮一空了。”季布等到了，他邀刘季：“沛公大人还怕无饭可吃？”
项羽拍着胸脯说：“有弟弟吃的，就有哥哥的。走吧。”
刘季与项羽搀着手一同进了项羽的中军大帐中，侍卫们早摆下了二十个小几，项羽、刘季、英布、龙且、曹参、卢绾、共敖、曹咎、夏侯婴等二十个将军各自盘腿坐下喝酒庆祝。
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。刘季问：“来自飞将军没来？”
季布答：“他呀，与吕臣、召平三个秦降将在自己帐中吃酒。俺能理解他仨的心情。”
刘季现在背着来自飞，可就不是关心他了，他要往他与项羽的关系中掺点沙子，他正色问：“他们三个在一起，该不会商量背叛吧？”
“会吗？”项羽瞪大眼说：“俺杀的是忠于暴秦的秦人，不是他们这种归顺六国的秦国义士。”
“应该不会反。”没话找话说，没事撩事的刘季又反过来充当好人说：“要反，他们早反了，想想看，章邯就在大梁围困魏咎，他们要是想反，早就投章邯去了。”
这话乍一听着没毛病，仔细一琢磨，似乎在提醒在坐众将，来自飞等秦将有可能与章邯暗通款曲，一旦有人怀疑，就是矛盾的开始。不怕别人有矛盾，就怕外人之间没矛盾，二人相争，就会找刘季这个貌似中间人评理，刘季就好从中用事。鹬蚌相争可遇不可求，人人相杀可以不嫌事大的地在旁煽风点火。
“沛公为什么这么肯定？”
“因为他们说是暴秦已无主可保，如今忠于秦朝就是忠于佞臣赵高，反秦就是反赵高为始皇帝报仇。他们秦本土人士众口一词说胡亥是个小傻子，俺是没见过，真的假的听听而已”
“经来自飞这么一解释，俺们反秦二世皇帝却是在为秦始皇帝报仇血恨。”项羽大笑说：“人生无常呀，始皇帝至死也想不到，他一闭眼，就国破家亡了。”
“天下人从痛恨秦始皇帝，到同情他。他怎么就生了胡亥这么个败家子，又怎么就大权旁落到了赵高手上。”
“这是天意。”项羽肯定地说：“天要秦亡，天要楚兴。”
这真的不全是天意，赵高能瞬间掌控大局成为权臣，绝不是一蹴而就，是秦始皇帝豢养四十年，并在后期给予绝对信任，且对其欺上瞒下听之任之。当赵高在官场威风已经立起来了，秦始皇帝还处在不知不觉中。赵高的人祸全是人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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