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容和秦衍其实带了不少人过来，但是历经了刚刚的那一场枪战，也死伤了不少，现在被团团围住，楚容并不是很想硬碰硬。
她和秦衍对视了一眼，就听见阁楼上的顾拙又说：“当然，我说的是我们两个单独谈谈，至于其他人，就没必要跟你一起了。”
说完，从别墅里面出来了一个人，打开了那扇铁门。
那人很眼熟，是上次在秦家的那个人。
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楚容一眼，然后往旁边让了让，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：“小姐，您请进。”
楚容皱了一下眉，眼也不眨地对着他脚边就开了一枪，十分冷漠地纠正他：“我姓楚。”
那人哆嗦了一下，低着头没敢说话。
进去之前，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秦衍。
秦衍握着枪的手垂在身侧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一双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容。
楚容对着秦衍挑了一下眉，然后转身就走了。
……
里面。
顾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阁楼上面下来了，正坐在别墅大厅中的沙发上泡茶喝。
看到她来了，顾拙特意起身朝她迎了过来，在看到她手里的枪之后还用一副“大水冲了龙王庙，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”的神态对她说：“何必呢，我们父女谈个心而已，弄这么剑拔弩张。”
楚容看都没看她，而是直接越过他直接坐到了沙发上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随意：“想说什么就说吧，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。”
楚容眉眼间染上一丝躁意，说话时透出来的狂傲让人无法忽视。
顾拙笑了一下，然后再她对面坐下。
他摊开手朝着门外的方向指了指：“你就不怕我杀了外面那群人吗？”
楚容掂了掂手中的枪：“那就看看是你下命令快，还是我的枪快。”
顾拙轻轻笑了一下，然后喝了一口手里的茶：“你应该看得出来，我并不想杀了你们。”
他一早就知道楚容他们要来了，黑客联盟的那些小动作他也早就知道了，只不过他也确实想和楚容做一个了断，不然就从楚容带着人走进树林开始，他就能对她动手了。
但他既然已经把人放到这里了，那就说明他暂时还没有想过要动他们。
楚容垂眸，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枪，声音有些冷淡：“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？”
顾拙倒是也清醒。
他轻轻笑了一声：“当然知道，杀我嘛。”
他放下手中的茶杯：“说来你可能不相信，我是很乐意死在你手里的。”
他顿了一下，又补了一句：“就像你妈妈当初愿意死在我手里一样。”
楚容擦枪的手顿了一下，她看向顾拙，眼底的寒冷似乎要凝成实质，尤其是在看到顾拙脸上半分愧疚也没有的时候，她语气比神情还要冷上几分：“你有什么资格提她？她是被你杀死的，不是自愿死在你手里的。”
顾拙无所谓地耸耸肩，理了理自己的西装，十分优雅地挽起袖口：“有区别吗？她如果不愿意死在我手上，那就不会来找我。”
楚容不再看他，而是十分小声地说了一句疯子又重新别开了视线。
这个称呼对顾拙似乎十分受用，他深吸了口气：“你是疯子的女儿，你跟我比起来，只不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楚容嗤笑，眼底满是嘲弄：“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的基因，你觉得我身上和你有半点相像吗？”
顾拙语气很轻：“哪里没有？那股不择手段的狠劲不是挺像的吗？”
楚容没有说话。
她骨子里遗传的顾拙的基因是不可能改变的，也没办法改变，但是她非常不想承认。
顾拙笑了一下，目光停留在楚容手里那把枪上面：“其实我对秦衍那个孩子，还挺满意的，配的上我女儿。”
楚容满目厌恶：“我的人，不需要你来评判。”
顾拙低头笑了一下，没计较楚容的这句话，而是问：“你知道吗？你长的很符合我的期望。”
“手段狠戾，聪明，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，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。”
楚容冷声打断：“晦气。”
顾拙：“我曾经派人试探过你很多次，你的身手比我预期的要好得多，我很满意。”
他目光中带上了些许赞赏，却看得楚容特别不舒服。
她像是一个宠物，一个被放养的宠物，从出生开始就被放养在外面，自己学会捕食，自己生存，，等长大了之后她的主人又找上门来对她说：“你成长得很棒，是我期望中的样子。”
他明明什么都没做，却要摆出一副多亏了他的样子。
顾拙不在乎楚容看他的目光有多鄙夷，而是自顾自地站起来，目光从半垂的眼帘中轻轻落下：“我试探你，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够不够格杀了我。”
他摊开了手，许多举着枪的人从别墅角落涌出来，将楚容团团围住。
顾拙缓缓往后退，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。
他看楚容的目光让楚容一如既往地不舒服，像是在看一个玩物。
她十分不爽地举起枪对着顾拙的方向扣动扳机，不过子弹却被人直接挡住了。
顾拙的声音轻飘飘的：“杀了这些人，你才有杀我的资格。”
话音落，那些围住楚容的人突然全都卸下了弹夹——里面是空的。
“不要手下留情。”
随着顾拙的一声命令，那群人直接就朝着楚容冲了过去。
……
外面。
从楚容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。
聂笙一边在照顾伤员，一边担忧地朝着里面看，尤其是在听到里面的一声枪响之后，她一整颗心都提起来了。
直觉告诉她应该相信楚容，可是这是顾拙的底盘，是他们查了很久的地方，也是楚容忌惮了很久的地方，不管怎么说她都有点担心。
秦衍从楚容进去开始就是半垂着眼眸站在原地，只是在枪响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里面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帘。
“砰砰砰。”
枪响声打破了沉默，两边密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出了一群人，直接对着围住秦衍他们的人开了枪。
一直垂着眼帘的秦衍听到声音才抬起眼皮，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寒意凌冽：“一个不留。”
“是。”
身后枪响声不断，秦衍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别墅大门那边。
枪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停下，正当他准备迈步进入别墅时，天空突然就响起了翁鸣声。
秦衍抬头去看。
几架直升机盘旋在上空，直升机上都有一个虎头的图案，有些眼熟。
一旁的傅三嘴比较快：“佣兵团的人？”
秦衍刚抬头看一眼，别墅内突然“轰”地一声，接着一个人影就从门内扑了出来，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下。
秦衍目光一凌快步朝着她跑过去：“楚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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